旅館櫃台的兩位先生看到火把之後,激烈的討論火把到底有沒有蕊,最後做出了「這火把的蕊應該掉了」的結論,雖然在我的認知裡,火把本來就沒有蕊,但此時不必爭論,只是請求他們為我們想想辦法,他們看看火把,指著牆角的一口箱子要我們把那裡面的噴燈拿給他。他們用噴燈很輕易的就讓火把燒得很旺。
大家興高采烈的離開旅館,只是海風不是普通的強,把火和火把吹的幾乎是直角,大家見苗頭不對,立刻排出護法陣,把火把保護在中央,盡可能使他不受海風的攻擊,然而火焰卻出乎意外的柔弱,漸漸變小,拿著火把的嫺同學突然退後,一個人跑到一座小看台的下面蹲下,大伙跟過去,完全不知道嫺同學怎麼了,只見她小心的保護著火苗,大家這才明白嫺同學用心良苦的栽培這小小的火苗,也趕緊過去保護它。
所有的人的注視著它,希望它快快長大,大約在它十八歲的時候,看台上一位小姐過來對我們說:「這裡不可以營火哦...」
大家對她簡單的解釋之後,在它二十一歲時離開了看台下方,再次動身前往剛才的防波堤。
它死了...就在我們動身不久,它難以承受海風無情的摧殘,死於非命,我們嘗試過急救,但是...我們盡力了!
眾人肝火驟升,決定去找店家決一死戰,秋同學更是堅持一定要店家讓他復活,一行八人來到店門口,拿著火把告訴店員,他賣給我們的火把實在太容易熄了,店員看了看,拿出打火機,輕鬆的幫我們點燃了火把說:「不會很難點啊!」,完全不理會我們很容易熄的說法,大家只得乖乖離開店家,畢竟它確實活了。
哪裡知道,出去沒走幾步,火又熄了,大家立刻回到店裡,店員看了一會兒火把,提出讓我們換一枝的條件,我們當然不願意,因為無論換成哪枝,結果恐怕還是一樣,由於原本打算用火把來點如意棒,如今我們連打火機都沒了,我只好提出至少讓我們換一個打火機的要求,沒想到店員又點起火把竟說這火把只能在室內點火使用,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有室內用火把,接過火把,怕熄,所以橫放,一個不小心,就用臘油為他們的地板種起青春痘,店員追出來,要我們不要再滴,就在此時,火又熄了,八個人的目光立刻射在店員身上,只見店員尷尬的笑了笑:「耐A啊捏」,他又再次接過火把,這次我們要求他在外面點,而且,我們每個人都冷眼旁觀,沒有人要為他擋風,只見他孤軍奮戰,火把仍沒有回應他的熱情,依舊紋風就熄。
啪的一聲,店員把火把往地上一摔,回到店裡,拿了一只打火機給我。
有了這個打火機,大家便乖乖離開店家往防波堤去,進行「星空下的聊天」。
我們聊著各種誤會、八卦等等,感覺上已經聊了很久了,回過神來卻才凌晨一點而已,秋同學直喊很划算,只是接下來卻莫名奇妙的聊到夢遊殺人事件,此時四週黑暗,沒有火把、沒有手電筒、僅存店家的燈光熄滅、沒有路燈,一片寧靜,只剩海風及浪打在防波堤上的沙沙聲,氣氛變得詭異。
嫺同學首先發難,大伙於是決定回旅館再聊,由於我很想了解秋同學指出的夢遊殺人事件,於是回到旅館之後,便與班特利同學前往秋同學的房間深入了解整個殺人事件的內幕。
然而,小白同學與嫺同學十分害怕這種靈異或恐怖話題,嫺同學尤其指出,這樣的話題本身也許並沒有太可怕,但是當她聯想出無限可能性時,這種在內心的生長力,會超出原本靈異或恐怖話題的內容及長度,因此在她心裡會有爆炸性的恐怖,這種恐怖是會持續一天、二天乃至於一個月以上的,因此死塞耳機聽音樂,小白同學雖然害怕,但耳機只限一人使用,於是要求先我們不要談,等她五分鐘,等她睡著我們再聊。
我們一直聊到四點,完全沒有聊到恐怖話題,因為,小白同學的五分鐘,似乎不是一般人所熟知的時刻單位。
次日,大伙在八點左右起床,此時蔡大哥已經先離開吉貝嶼,大家按照他昨天的指示,隨意吃過早餐後,把吉貝嶼大略的逛了一下,便交還出租機車,等待快艇送我們回到本島。
根據蔡大哥不久前致電表示,今日的潮流情況坐在船的右邊會比較舒服,雖然大家按照他的指示,但是船上的嘔吐袋及歐吉桑的固執再再的說明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。
一艘快艇按照船的大小不一,可以坐42~56人,因此,我們自然不可能「包船」,與我們同船的另一團,是以老人為主,其中夾雜著幾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人,當船開動時,一名歐吉桑要求我們把窗戶關上,大概因為他說的理所當然,彷彿這是「規定」一般,船上的所有人都照做了,我心下暗笑他的迂,卻也不想因當面糾正而發生衝突,反正只有十七分鐘的船程。
不料,我這樣的判斷卻造成秋同學身體的嚴重不適,由於窗戶關上所造成的密閉空間,加上船內人數眾多以及烈日濕氣重等諸多因素,船內如同大悶鍋一般,直到下船之後許久,秋同學都不能恢復過來。
一下船,秋同學、班特利同學以及牙癢癢同學便立刻清點人數,畢竟要是有個同學「掉」在吉貝嶼上,那可真是很大的麻煩。
靈異事件此時發生,「十六個」,這是他們清點出來的共同人數,然而昨天涂同學發燒,早已搭機回台,因此「理論上」我們應該只有十五個人才對,這三個人先後清點的結果卻如出一轍,我便也數上一數,數到一半,只見三人並肩而行,不過...「她誰啊?」,一個女人不前不後不遠不近的剛好走在同學右方,而且走的理所當然...「多一個」之謎在大家仔細搜查之後解開。
就如同剛來澎湖一樣,敬業的蔡大哥早就開著車在港口等著帶我們往下一站是──海洋生物館,這間海生館的外面有許多海洋生物的雕塑,由於要趕下午一點的飛機,時間不多,蔡大哥要我們趕快進場。
大家一進場之後便各自分散去看各自有興趣的東西,就在我們隨意逛到一個房間時,看到絕世青姿同學坐在一個看投影的沙發上低著頭,大家立刻上前關切,原來他的腳似乎有什麼東西刺進去,他正設法把它挑出來,嫺同學更是熱心的蹲下來幫他挑,海生館裡十分昏暗,因此大家紛紛拿出手機來為他照明,秋同學更是熱心的使用「閃光燈」為他照明數百分之一秒...
一伙人把絕世青姿同學圍成一圈,不時有幾個經過的路人往我們這邊探頭,也許他們心裡正想著:「那裡有什麼魚?」。
一翻折騰之後,從絕世青姿同學腳上取出了一個小東西,大伙這才繼續逛下去,這間海生館裡面各種奇形怪狀的魚不用說,有幾個房間更是整個走道完全是透明的,魚會在頭上游來游去,感覺十分有趣,在二樓則有供人觸摸的海洋生物,其中比較經典的,大概是秋同學堅決的指著海膽說「原來這個叫水雷啊!」。
在大家都出館之後,館外的雕像自然成了大家拍照的重點,花了不少時間,雖然蔡大哥臉上掩不住的焦慮,但還是沒有一直趕我們到下一個目的──黑糖糕工廠。
在黑糖糕工廠裡,看不到他們的製作過程,很明顯的,這只是一個讓我們買名產的地方,與其說是工廠,我寧可說它是「店」,當時天氣很熱,車內的冷氣一點作用也沒有,進了這冷氣房自是說不出的痛快,然而從離開吉貝開始,我便大汗直流卻滴水未沾,只想找一處買飲料,正好這店外有一台自動販賣機,摸一摸口袋卻苦於沒有零錢,問問身旁的班特利同學,他也沒有,此時牙癢癢同學也走出來喊渴,巧的是她也沒有零錢,此時班特利同學突然說:「我有」,只見他手上有數枚五十元、十元不等的零錢,大概班特利同學看我神色有異,急忙辯解道自己剛才確實以為自己沒有零錢了,是摸了摸口袋才發現原來還有。我的心中不禁嘀咕:「好樣的,要女生問才會『積極』摸口袋找啊!」。
離開黑糖工廠,蔡大哥把我們放在馬公市區買一些當地的其他名產或紀念品,大伙在隨著秋同學尋找她母親交代要買的傳說中的「大食補」,並發現長像奇特的烤香魚片的過程中,遇到了一個大哭的小孩,看上去似乎是和母親走丟了,絕世青姿有耐心的詢問他父母的去向,秋同學則發揮「記者精神」問他「你走失了有什麼感想」一類的白目問題,因為我們一會兒就要上車,我主張送往警察局,大伙討論的結果決定先向附近的店家詢問這個孩子能賣多少錢...嗯,是詢問這個孩子他們認不認得。
我們到附近的大商場去問,門口的店員一見到他,就笑著告訴我們,他是附近店家的孩子,常常玩這一套,原本抱著他的絕世青姿同學便放他下來,他也自個兒往內跑到某一家店去了...被耍的感覺...果然是個死孩子。
與蔡大哥約定的時間一會兒就到了,大伙便在商場的門口玩起了「頒奬典禮」,大致上就是模擬國中高中朝會上的那種頒奬模式,直玩到蔡大哥來接我們為止。
大概是之前在水生館外花了太多時間拍照,我們的最後一站──出名的「外婆的澎湖灣」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鐘便趕往機場。
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,無論是在機場等飛機或是出關乃至於上飛機都十分的新鮮,上了飛機更是仔細看了逃生說明書,雖然這個動作被笑怕死,但難得能坐,什麼都還是要看一看,而且慎重盡人事才是我的王道,只是對坐飛機的感覺倒是頗為失望,除了起飛和降落以及居高臨下看地面之外,和想像中的差很多,感覺是「不過如此」。
不到四十分鐘,我們便回到了台北松山機場,下飛機之後各自交換坐飛機的心得,秋同學直喊不划算,理由是往澎湖時坐船坐了六小時,現在才坐了四十分鐘,而且若是遇到亂流可以坐兩小時多,可是沒遇到,飛機駕駛員技術好,降落時又沒什麼震動,一點也不刺激,所以不划算...。
通常坐飛機行禮是會另外「飛」過去的,然後大家要到輸送帶去領,對我這個鄉巴佬而言,這種經驗也是很有趣的,我興沖沖的看著我的行禮慢慢的往我這裡轉過來,卻在我的眼前不遠的地方被一位歐巴桑攔截了,只見他拿下我的行禮正試圖打開它,我趕緊排開眾人的阻擋,跑過去說明那是我的行禮,所幸這位阿婆並沒有與我有所衝突,直接把行禮還給了我。
離開機場,坐計程車到公車站,然後回家,正式的結束了這次的畢旅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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