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撤退!撤退!」
指揮官騎在馬上揮著劍喊著,其他的騎士立刻拉起韁繩掉頭,敵軍是步兵,所以並沒有人追上來,騎兵團得以平安撤退,他們在離戰地不遠的平原扎營,
「在平原扎營,好嗎?」副官問指揮官,
『現在是秋天,就算在平原扎營,也不必擔心士兵和馬會熱,平原是騎兵的天地,就在這扎營吧!』
「沒事竟然去突擊長槍兵團,遇到這種指揮官,不小心點,那天命丟了都不知道...」
一名老兵摸著他的馬說,此時,他聽見身旁淅淅蔌蔌的聲音,他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名大約十來歲光景的年輕人正在升火,老兵靜靜的看他升火的方法,年輕人用一根筆粗細的樹枝在木頭上來回轉動,雙手拚命的搓,搓得他滿身大汗,卻連火光都不見,
「嘖!」老兵看不下去了,起身走向年輕人,
老兵問年輕人:「你入伍多久了?」
年輕人見了老兵,立刻起身:『前天才入伍。』
老兵輕輕的笑著說:「難怪連升火都不會,你要是沒遇到我,我看你不是戰死,而是餓死!在兵團裡只給你軍糧,如何把它弄得可以吃,可是你自己的事!在這可沒有人會煮給你吃!」
老兵天南地北的說了一堆,突然發現小兵竟然專注的聽他說教,老兵樂了,蹲了下來:
「來!我教你升火!」
他拿了一根長樹枝,又取了一個麻繩,把它綁在長樹枝的兩端,做出了一個弓型的物品,
「看著!」老兵看著小兵自信的說,小兵專注的看,
老兵把麻繩繞在筆粗細的樹枝上,只見老兵把弓型的東西耗不費力的來回拉了四、五下,木頭就冒起了陣陣白煙,
『冒煙了!』小兵興奮的叫著,老兵好開心,
再拉幾下,木頭上升起了熊熊烈火,
『起火了!』小兵叫了起來,
「小鬼!快去拿枯枝,別讓火熄了!」小兵取來枯枝,他們把發下來的軍糧煮來吃,
「小鬼!你叫什麼名字?」老兵問,
『我叫奇普,前輩您呢?』小兵問,
「我叫約克。」
「你現在馬騎得好嗎?」老兵問,
『嗯!在家鄉天天騎馬!』小兵答,
「哦!那你...」
老兵和小兵很談得來,尤其是小兵專注的神情更是深得老兵的心。
次日一早天還沒亮,奇普便被約克叫醒,
『小鬼,快起來!不起來等著被殺呀!』
奇普緩緩得爬出帳蓬:「天都還沒亮呢!」
『今天要在中午前趕到亞力士村,你現在不起來收拾東西,會跟不上部隊的!再不起來,我也不想管你了!』
奇普用他惺忪的眼睛掃視了四周:「前輩的帳蓬呢?」約克沒有理他,
只是看著遠方,似乎在觀察什麼,奇普自言自語道:「已經收好了嗎...」
趕緊爬出帳蓬,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,著好盔甲,太陽慢慢從東邊的山頭爬出,透出微微的曙光,號角響起,聲音傳遍了整個部隊,幾個傳令兵騎著馬四處奔走,喊著:
「五分鐘後出發!五分鐘後出發!」
一些新兵聽到號角聲,才匆匆爬出帳蓬,慌張的收拾東西,整理裝備,有的甚至來不及穿盔甲,上了馬,甲冑還提在手上,其他的老兵看到這種情況,都不禁哈哈大笑,奇普看著約克,露出了感激的笑容。
在他們將到亞力士村時,一名斥候回報:
「報告!前方發現敵軍輕騎,數量約五百。」
指揮官滴咕:「可惡!遲了一步!」
隨後高舉長劍:「全軍備戰!」才說完,
遠方陣沙土一傳來陣:「殺~~~」指揮官喊道:
「敵軍只是輕騎五百,讓他們瞧瞧我們重騎五千的厲害!」說完,劍一揮:
「突擊!」
約克笑著對奇普說:「小鬼!別死啦!」
『前輩也小心!』奇普自信的回答約克,
兩人說完,策馬衝向敵軍,在一陣嘶殺之後,敵軍五百輕騎全軍覆沒,
「小鬼!你還活著呀!」
約克從奇普的身後騎馬走來,
『前輩也沒受傷吧!』奇普笑著問,約克閉眼笑了笑。
大軍到了亞力士村,所見的,不是欣欣向榮,而是遍地的屍體,如廢墟一般,
「可惡!」
指揮官摀面叫道,奇普看著這一片景像,表情漸漸沉了下來,約克看到奇普的樣子,拍著他的肩說:
「只要你還活著,戰爭還不結束這種景象你就會常常看到,早點習慣吧!」
奇普無奈的點點頭,此時遠方傳來吵架的聲音,聲音中似乎夾雜著女人的聲音,約克和奇普朝聲音來源望去,只看到一名騎兵沒有拔劍,只是控著馬閃閃躲躲,約克和奇普互看一眼,上前走去,只見一名女子大約和奇普一樣年齡,正拿著一支鋤頭亂揮,嘴裡直嚷著:
「凶手!你們這些凶手!」
「發生了什麼事?」約克隨意找了一名騎兵問,
〔那女孩本來昏了過去,在我們找到她不久之後,她醒了,看見她的雙親死在她面前,以為是我們殺的。〕
約克打量了女孩,她的身上並沒有傷口,但是卻沾有許多血跡,
「哼!被救了還不保重!」
約克不高興的說,奇普不以為然:
『為什麼這麼說?』
約克指著女孩說:
「你瞧她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,卻有那麼多像是抹上去的血。」
奇普看了看女孩:『真的耶!這是怎麼回事?』
「大概是她的父母先把她打昏,然後自殺,把自己的血抹在她身上,以前在突擊一座村子時,我也曾見過這種情形。」
約克說,這時指揮官來了:
〔你們在吵什麼!這潑婦說不定是間諜,殺掉就好了!別在這聚集!〕
指揮官這一句話造成眾兵議論紛紛,面面相覷,指揮官隨意指了一名騎兵:
「你!由你殺了她!」
〔是!〕
那名騎兵似乎躍躍欲試,他提劍走向女孩,此時四周只聽得風聲,連女孩也楞住了,正當騎兵舉劍要劈下來時,奇普喊了出來:
『等等!』
屆時,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奇普,約克就站在奇普的旁邊,他感到不自在,低聲問:
「小鬼!你想做什麼!」
奇普回頭對約克輕聲回答:『我要救她!別阻止我。』
又把頭轉向指揮官:
『她是我的朋友,我清楚她的為人,她絕不是間諜!』
指揮官生氣的說:〔你能用你的性命擔保嗎?〕
奇普點頭自信的回答:『能!』
〔好!如果她做出什麼不利軍隊的事,我就第一個殺了你!〕
指揮官回頭喊道:〔看什麼!快去清查村落還有沒有生還者及糧食!〕
大家一哄而散,只剩下約克、奇普及女孩還留在原地,約克問:
「你...真的認識她?」
奇普笑著搖搖頭,約克突然生氣了:
「你真是給自己找麻煩!為了一個陌生人得罪指揮官,今後看他怎麼整你!」
奇普沒有理會約克,伸手向女孩做出「來!上馬!」的表情,約克在一旁看了生氣而且驚訝的叫到:
「你該不會想把她帶走走吧?」
奇普回答:『難道留她在這嗎?敵軍不一定會再回來。』
約克眉頭皺了起來:「小鬼就是小鬼!太天真了!她會給你找麻煩的!我不管你了!」
說完便調頭,奇普看著約克離開,又回過頭對女孩說:
『我的手很痠耶!妳上不上來?』女孩低頭偷笑,
手給了奇普,奇普拉她上馬,奇普自我介紹道:
『我叫奇普,妳呢?』女孩猶豫了一下,
奇普看著她,她不敢看奇普,臉微紅的說:「我叫琪亞。」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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